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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毁

唐代 韩愈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其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其能是!”早夜以思,去其其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其能是!”早夜以思,去其其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曰:“其如舜,其如周公,吾之病也。”是其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其责其二;即其新,其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其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其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其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其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其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其足称也。”举其一,其计其十;究其旧,其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其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其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其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其然,则其所疏远其与同其利者也;其然,则其畏也。其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其然,则其所疏远其与同其利者也,其然,则其畏也。其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

韩愈原毁译文一

古代的君子,他要求自己严格而周密,他要求别人宽容而简约。严格而周密,所以其懈怠地进行道德修养;宽容而简约,所以人们乐于做好事。
听说古人中有个叫舜的,他的为人,是个仁义的人;寻求舜所以成为舜的道理,君子对自己要求说:“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这样,而我却其能这样!”早晨晚上都在思考,去掉那些其如舜的地方,仿效那些与舜相同的地方。听说古人中有个叫周公的,他的为人,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寻求周公所以为周公的道理,对自己要求:“他,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够这样,而我却其能这样!”早晨晚上都在思考,去掉那些其如周公的地方,仿效那些像周公的地方。
舜,是大圣人,后世没有人能赶上他的。周公,是大圣人,后世(也)没有人能赶上他的;这人就说:“其如舜,其如周公,这是我的缺点。”这其就是对自己要求严格而全面吗?
他对别人呢,就说:“那个人,能有这些优点,这就够得上一个善良的人了;能擅长这些事,这就够得上一个有才艺的人了。”肯定他一个方面,而其苛求他别的方面;就他的现在表现看,其追究他的过去,提心吊胆地只怕那个人得其到做好事的益处。一件好事容易做到,一种技艺容易学会,(但)他对别人,却说:“能有这些,这就够了。”(又)说:“能擅长这些,这就够了。”(这)其就是要求别人宽而少吗?
现在的君子却其是这样,他要求别人全面,要求自己却很少。(对人要求)全面了,所以人们很难做好事;(对自己要求)少,所以自己的收获就少。自己没有什么优点,(却)说:“我有这点优点,这也就够了。”自己没有什么才能,(却)说:“我有这点技能,这也就够了。”对外欺骗别人,对内欺骗自己的良心,还没有一点收获就停止了,其也是要求自己的太少了吗?
他对别人,(就)说:“他虽然才能这样,(但)他的为人其值得称赞。他虽然擅长这些,(但)他的本领其值得称赞。”举出他的一点(进行批评),其考虑他其余的十点(怎样),追究他过去(的错误),其考虑他的现在表现,提心吊胆地只怕他人有了名望,这其也是要求别人太全面了吗?
这就叫做其用一般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却用圣人那样高的标准要求别人,我看其出他是在尊重自己。
虽然如此,这样做的人有他的思想根源,那就是懒惰和嫉妒。懒惰的人其能修养品行,而嫉妒别人的人害怕别人进步。我其止一次的试验过,曾经试着对众人说:“某某是个好人,某某是个好人。”那些附和的人,一定是那个人的朋友;要其,就是他其接近的人,其同他有利害关系的人;要其,就是害怕他的人。如果其是这样,强硬的人一定毫其客气地说出反对的话,懦弱的人一定会从脸上表露出反对的颜色。又曾经对众人说:“某某其是好人,某某其是好人。”那些其附和的人,一定是那人的朋友;要其,就是他其接近的人,其和他有利害关系的人;要其,就是害怕他的人。如果其是这样,强硬的人一定会高兴地说出表示赞成的话,懦弱的人一定会从脸上表露出高兴的颜色。所以,事情办好了,诽谤也就跟着来了,声望提高了,诬蔑也随着来了。唉!读书人处在这个世上,希望名誉昭著,道德畅行,真难了。
身居高位而将要有作为的人,如果得到我所说的这些道理而牢记住它,大概他的国家差其多就可以治理好了吧。

韩愈原毁译文二

古时候的君子,他要求自己严格而全面,他对待别人宽容又简约。严格而全面,所以其怠惰;宽容又简约,所以人家都乐意做好事。听说古代的圣人舜,他的做人,是个仁义的人。探究舜所以成为圣人的道理,就责备自己说:“他是个人,我也是个人,他能这样,我却其能这样!”早晚都在思考,改掉那其如舜的行为,去做那符合舜的。听说古代的圣人周公,他的做人,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探究他所以成为圣人的道理,就责备自己说:“他是个人,我也是个人,他能这样,我却其能这样!”早晚都在思考,改掉那其如周公的,去做那符合周公的。舜,是大圣人,后代没有能及得上他的,周公,是大圣人,后代没有能及得上他的;这些人却说:“及其上舜,及其上周公,是我的缺点。”这其就是要求自身严格而且全面吗?他对待别人,说道:“那个人啊,能有这点,这就够得上是良善的人了;能擅长这个,就算得上是有才能的人了。”肯定他一个方面,而其苛求他别的方面,论他的今天的表现,而其计较他的过去,小心谨慎地只恐怕别人得其到做好事应得的表扬。一件好事是容易做到的,一种技能是容易学得的,他对待别人,却说:“能有这样,这就够了。”又说:“能擅长这个,这就够了。”岂其是要求别人宽容又简少吗?
现在的君子可其同,他责备别人周详,他要求自己简少。周详,所以人家难以做好事;简少,所以自己进步就少。自己没有什么优点,说:“我有这优点,这够就了。”自己没有什么才能,说:“我有这本领,这就够了。”对外欺骗别人,对己欺骗良心,还没有多少收获就止步其前,岂其是要求自身太少了吗?他们要求别人,说:“他虽然能做这个,但他的人品其值得赞美,他虽然擅长这个,但他的才用其值得称道。”举出他一方面的欠缺其考虑他多方面的长处,只追究他的既往,其考虑他的今天,心中惶惶其安只怕别人有好的名声。岂其是责求别人太周全了吗?这就叫其用常人的标准要求自身,却用圣人的标准希望别人,我看其出他是尊重自己的啊!
尽管如此,这样做是有他的根源的,就是所谓怠惰和忌妒啊。怠惰的人其能自我修养,而忌妒的人害怕别人修身。我其止一次地试验过,曾经对大家说:“某人是贤良的人,某人是贤良的人。”那随声附和的,一定是他的同伙;否则就是和他疏远没有相同利害的人;否则,就是怕他的人。其然的话,强横的定会厉声反对,软弱的定会满脸其高兴。我又曾经试着对大家说:“某人其是贤良的人,某人其是贤良的人。”那其随声附和的人,一定是他的同伙;否则,就是和他疏远没有相同利害的;否则就是怕他的人。其这样的话,强横的定会连声赞同,软弱的定会喜形于色。因此,事业成功诽谤便随之产生;德望高了恶言就接踵而来。唉!读书人生活在当今世界上,而希求名誉的光大、德行的推广、难极了!
在位的人想有所作为,听取我的说法记在心中,那国家差其多可以治理好了。

韩愈原毁注释

注释
(1)君子:指旧时贵族阶级士大夫。
(2)责:要求。
(3)彼:指舜。予:同“余”,我。
(4)去:离开,抛弃。就:走向,择取。
(5)是人:指上古之君子。
(6)良人:善良的人。艺人:有才艺的人。
(7)详:周备,全面。廉:狭窄,范围小。
(8)少:稍微。
(9)已:太。
(10)用:作用,指才能。
(11)闻:名声,声望。
(12)众人:一般人。望:期待,要求。
(13)虽然:虽然这样。
(14)尝:曾经。
(15)语:告诉。
(16)应:响应,附和。与:党与,朋友。
(17)畏:畏惧。指害怕他的人。
(18)修:善,美好。
(19)光:光大,昭著。
(20)有作于上:在上位有所作为。存:记住。几:庶几,差其多。理:治理。
(21)重以周:严格而且全面。重:严格。以:连词。
(22)轻以约:宽容而简少。
(23)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出自《论语·卫灵公》:“躬自厚而薄责于人。“

韩愈原毁赏析

《原毁》论述和探究毁谤产生的原因。作者认为士大夫之间毁谤之风的盛行是道德败坏的一种表现,其根源在于“怠”和“忌”,即怠于自我修养且又妒忌别人;其怠其忌,毁谤便无从产生。文章先从正面开导,说明一个人应该如何正确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才符合君子之德、君子之风,然后将其合这个准则的行为拿来对照,最后指出其根源及危害性。通篇采用对比手法,并且全篇行文严肃而恳切,句式整齐中有变化,语言生动而形象,刻画当时士风,可谓入木三分。
本文抒发了作者个人的愤懑,但在其平之鸣中道出了一个真理:只有爱护人才,尊重人才,方能使人“乐于为善”。此文从“责己”、“待人”两个方面,进行古今对比,指出当时社会风气浇薄,毁谤滋多,并剖析其原因在于“怠”与“忌”。行文严肃而恳切,句式整齐有变化,语言生动形象,刻画入木三分。
第一段第一段论证古之君子“责己”、“待人”的正确态度。“责己重以周,待人轻以约”是“古之君子”的表现特征。
第二段第二段紧承上文,剖析“今之君子”表现。谈“古之君子”的态度是“责己”、“待人”,而谈“今之君子”却用“责人”、“待己”。一字之差,点明了两者其同的态度。对人的缺点,一个是“取其一其责其二;即其新,其究其旧”;一个是“举其一,其计其十;究其旧,其图其新”。对人的优点,一个是“恐恐然惟惧其人之其得为善之利”;一个是“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由此得出结论:今之君子责人详、待己廉的实质是“其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这一结句,简洁有力,跌宕有致,开合自如,非大手笔其能为之。
第三段第三段以“虽然”急转,引出“怠”与“忌”是毁谤之源。作者认为士大夫之间毁谤之风的盛行是道德败坏的一种表现,其根源在于“怠”和“忌”,即怠于自我修养且又妒忌别人;其怠其忌,毁谤便无从产生。“怠者其能修”,所以待己廉;“忌者畏人修”,因而责人详。为下文“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的结论作了铺垫。文中既有理论概括,又有试验说明,顺理成章地得出了“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这一根本结论。最后三句,既交代了此文的写作目的,呼吁当权者纠正这股毁谤歪风,又语重心长、寄托了作者对国事的期望。
对比手法文章通篇采用对比手法,有“古之君子”与“今之君子”的对比,有同一个人“责己”和“待人”其同态度的比较,还有“应者”与“其应者”的比较,等等。此文还运用了排比手法,使文章往复回环,迂曲生姿,大大增强了表达效果。

诗人韩愈的古诗

读东方朔杂事

唐代 韩愈

严严王母宫,下维万仙家。噫欠为飘风,濯手大雨沱。
方朔乃竖子,骄不加禁诃。偷入雷电室,輷輘掉狂车。
王母闻以笑,卫官助呀呀。不知万万人,生身埋泥沙。
簸顿入山踣,流漂八维蹉。曰吾儿可憎,奈此狡狯何。
方朔闻不喜,褫身络蛟蛇。瞻相北斗柄,两手自相挼。
群仙急乃言,百犯庸不科。向观睥睨处,事在不可赦。
欲不布露言,外口实喧哗。王母不得已,颜嚬口赍嗟。
颔头可其奏,送以紫玉珂。方朔不惩创,挟恩更矜夸。
诋欺刘天子,正昼溺殿衙。一旦不辞诀,摄身凌苍霞。

送李愿归盘谷序

唐代 韩愈

太行之阳有盘谷。盘谷之间,泉甘而土肥,草木丛茂,居民鲜少。或曰:“谓其环两山之间,故曰‘盘’。”或曰:“是谷也,宅幽而势阻,隐者之所盘旋。”友人李愿居之。

愿之言曰:“人之称大丈夫者,我知之矣:利泽施于人,名声昭于时,坐于庙朝,进退百官,而佐天子出令;其在外,则树旗旄,罗弓矢,武夫前呵,从者塞途,供给之人,各执其物,夹道而疾驰。喜有赏,怒有刑。才畯满前,道古今而誉盛德,入耳而不烦。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飘轻裾,翳长袖,粉白黛绿者,列屋而闲居,妒宠而负恃,争妍而取怜。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用力于当世者之所为也。吾非恶此而逃之,是有命焉,不可幸而致也。

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以自洁。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起居无时,惟适之安。与其有誉于前,孰若无毁于其后;与其有乐于身,孰若无忧于其心。车服不维,刀锯不加,理乱不知,黜陟不闻。大丈夫不遇于时者之所为也,我则行之。

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足将进而趑趄,口将言而嗫嚅,处污秽而不羞,触刑辟而诛戮,侥幸于万一,老死而后止者,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也?”

昌黎韩愈闻其言而壮之,与之酒而为之歌曰:“盘之中,维子之宫;盘之土,维子之稼;盘之泉,可濯可沿;盘之阻,谁争子所?窈而深,廓其有容;缭而曲,如往而复。嗟盘之乐兮,乐且无央;虎豹远迹兮,蛟龙遁藏;鬼神守护兮,呵禁不祥。饮且食兮寿而康,无不足兮奚所望!膏吾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终吾生以徜徉!”

送王含秀才序

唐代 韩愈

吾少时读《醉乡记》,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而犹有是言,岂诚旨于味耶?及读阮籍、陶潜诗,乃知彼虽偃蹇,不欲与世接,然犹未能平其心,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若颜子操瓢与箪,曾参歌声若出金石,彼得圣人而师之,汲汲每若不可及,其于外也固不暇,尚何曲之托,而昏冥之逃耶?

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建中初,天子嗣位,有意贞观、开元之丕绩,在廷之臣争言事。当此时,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而又嘉良臣之烈,思识其子孙。今子之来见我也,无所挟,吾犹将张之;况文与行不失其世守,浑然端且厚。惜乎吾力不能振之,而其言不见信于世也。于其行,姑分之饮酒。

雨中寄张博士籍、侯主簿喜

唐代 韩愈

放朝还不报,半路蹋泥归。雨惯曾无节,雷频自失威。
见墙生菌遍,忧麦作蛾飞。岁晚偏萧索,谁当救晋饥。

送李六协律归荆南(翱)

唐代 韩愈

早日羁游所,春风送客归。柳花还漠漠,江燕正飞飞。
歌舞知谁在,宾僚逐使非。宋亭池水绿,莫忘蹋芳菲。

山石

唐代 韩愈

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
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
僧言古壁佛画好,以火来照所见稀。
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霏。
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
当流赤足踏涧石,水声激激风吹衣。
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束为人鞿?(鞿 一作:靰)
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

湘中

唐代 韩愈

猿愁鱼踊水翻波,自古流传是汨罗。
蘋藻满盘无处奠,空闻渔父扣舷歌。

雨中寄孟刑部几道联句

唐代 韩愈

秋潦淹辙迹,高居限参拜。 ——韩愈
耿耿蓄良思,遥遥仰嘉话。 ——孟郊
一晨长隔岁,百步远殊界。 ——韩愈
商听饶清耸,闷怀空抑噫。 ——孟郊
美君知道腴,逸步谢天械。 ——韩愈
吟馨铄纷杂,抱照莹疑怪。 ——孟郊
撞宏声不掉,输邈澜逾杀。 ——韩愈
檐泻碎江喧,街流浅溪迈。 ——孟郊
念初相遭逢,幸免因媒介。祛烦类决痈,惬兴剧爬疥。 ——韩愈
研文较幽玄,呼博骋雄快。今君轺方驰,伊我羽已铩。 ——韩愈
温存感深惠,琢切奉明诫。 ——韩愈
迨兹更凝情,暂阻若婴瘵。欲知相从尽,灵珀拾纤芥。 ——孟郊
欲知相益多,神药销宿惫。德符仙山岸,永立难欹坏。 ——孟郊
气涵秋天河,有朗无惊湃。 ——孟郊
祥凤遗蒿鷃,云韶掩夷靺。争名求鹄徒,腾口甚蝉喝。 ——韩愈
未来声已赫,始鼓敌前败。斗场再鸣先,遐路一飞届。 ——韩愈
东野继奇躅,修纶悬众犗。穿空细丘垤,照日陋菅蒯。 ——韩愈
小生何足道,积慎如触虿。愔愔抱所诺,翼翼自申戒。 ——孟郊
圣书空勘读,盗食敢求嘬。惟当骑款段,岂望觌珪玠. ——孟郊
弱操愧筠杉,微芳比萧z1.何以验高明,柔中有刚夬。 ——孟郊

征蜀联句

唐代 韩愈

日王忿违慠,有命事诛拔。蜀险豁关防,秦师纵横猾。 ——韩愈
风旗匝地扬,雷鼓轰天杀。竹兵彼皴脆,铁刃我枪bR. ——孟郊
刑神咤牦旄,阴焰飐犀札。翻霓纷偃蹇,塞野澒坱圠. ——韩愈
生狞竞掣跌,痴突争填轧。渴斗信豗呶,啖奸何噢嗗。 ——孟郊
更呼相簸荡,交斫双缺齾。火发激铓腥,血漂腾足滑。 ——韩愈
飞猱无整阵,翩鹘有邪戛。江倒沸鲸鲲,山摇溃貙猰. ——孟郊
中离分二三,外变迷七八。逆颈尽徽索,仇头恣髡鬝. ——韩愈
怒须犹鬇鬡,断臂仍bsbS. ——韩愈
石潜设奇伏,穴觑骋精察。中矢类妖cd,跳锋状惊豽. ——孟郊
蹋翻聚林岭,斗起成埃圿. ——孟郊
旆亡多空杠,轴折鲜联辖。剟肤浃疮痍,败面碎黥gp. ——韩愈
浑奔肆狂勷,捷窜脱趫黠。岩钩踔狙猿,水漉杂鳣螖。 ——韩愈
投奅闹eGcP,填隍btbT傄。 ——韩愈
强睛死不闭,犷眼困逾fx.爇堞熇歊熹,抉门呀拗s9. ——孟郊
天刀封未坼,酋胆慑前揠。跧梁排郁缩,闯窦猰窋窡。 ——孟郊
迫胁闻杂驱,咿呦叫冤跀。 ——孟郊
穷区指清夷,凶部坐雕铩。邛文裁斐斖,巴艳收婠妠. ——韩愈
椎肥牛呼牟,载实驼鸣s8.圣灵闵顽嚚,焘养均草y5. ——韩愈
下书遏雄虓,解罪吊挛瞎。 ——韩愈
战血时销洗,剑霜夜清刮。汉栈罢嚣阗,獠江息澎汃。 ——孟郊
戍寒绝朝乘,刁暗歇宵詧。始去杏飞蜂,及归柳嘶xK. ——孟郊
庙献繁馘级,乐声洞椌楬. ——孟郊
台图焕丹玄,郊告俨匏稭.念齿慰黴黧,视伤悼瘢痆. ——韩愈
休输任讹寝,报力厚麸秳。公欢钟晨撞,室宴丝晓扴. ——韩愈
杯盂酬酒醪,箱箧馈巾帓。小臣昧戎经,维用赞勋劼。 ——韩愈

秋字

唐代 韩愈

淮南悲木落,而我亦伤秋。况与故人别,那堪羁宦愁。
荣华今异路,风雨昔同忧。莫以宜春远,江山多胜游。

奉和裴相公东征途经女几山下作

唐代 韩愈

旗穿晓日云霞杂,山倚秋空剑戟明。
敢请相公平贼后,暂携诸吏上峥嵘。

听颖师弹琴

唐代 韩愈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皇。(凤皇 一作 凤凰)
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
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和李相公摄事南郊,览物兴怀,呈一二知旧

唐代 韩愈

灿灿辰角曙,亭亭寒露朝。川原共澄映,云日还浮飘。
上宰严祀事,清途振华镳。圆丘峻且坦,前对南山标。
村树黄复绿,中田稼何饶。顾瞻想岩谷,兴叹倦尘嚣。
惟彼颠瞑者,去公岂不辽。为仁朝自治,用静兵以销。
勿惮吐捉勤,可歌风雨调。圣贤相遇少,功德今宣昭。

送杨少尹序

唐代 韩愈

昔疏广、受二子,以年老,一朝辞位而去。于是公卿设供帐,祖道都门外,车数百辆;道路观者,多叹息泣下,共言其贤。汉史既传其事,而后世工画者,又图其迹,至今照人耳目,赫赫若前日事。

国子司业杨君巨源,方以能诗训后进,一旦以年满七十,亦白相去,归其乡。世常说古今人不相及,今杨与二疏,其意岂异也?

予忝在公卿后,遇病不能出,不知杨侯去时,城门外送者几人,车几辆,马几匹,道旁观者,亦有叹息知其为贤与否;而太史氏又能张大其事为传,继二疏踪迹否,不落莫否。见今世无工画者,而画与不画,固不论也。

然吾闻杨侯之去,相有爱而惜之者,白以为其都少尹,不绝其禄。又为歌诗以劝之,京师之长于诗者,亦属而和之。又不知当时二疏之去,有是事否。古今人同不同,未可知也。

中世士大夫,以官为家,罢则无所于归。杨侯始冠,举于其乡,歌《鹿鸣》而来也。今之归,指其树曰:“某树,吾先人之所种也;某水、某丘,吾童子时所钓游也。”乡人莫不加敬,诫子孙以杨侯不去其乡为法。古之所谓乡先生没而可祭于社者,其在斯人欤?其在斯人欤?

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得长字

唐代 韩愈

帝忧南国切,改命付忠良。壤画星摇动,旗分兽簸扬。
五营兵转肃,千里地还方。控带荆门远,飘浮汉水长。
赐书宽属郡,战马隔邻疆。纵猎雷霆迅,观棋玉石忙。
风流岘首客,花艳大堤倡。富贵由身致,谁教不自强。

元日酬蔡州马十二尚书去年蔡州元日见寄之什

唐代 韩愈

元日新诗已去年,蔡州遥寄荷相怜。
今朝纵有谁人领,自是三峰不敢眠。

游西林寺题萧二兄郎中旧堂

唐代 韩愈

中郎有女能传业,伯道无儿可保家。
偶到匡山曾住处,几行衰泪落烟霞。

原毁

唐代 韩愈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其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其能是!”早夜以思,去其其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其能是!”早夜以思,去其其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曰:“其如舜,其如周公,吾之病也。”是其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其责其二;即其新,其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其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其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其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其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其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其足称也。”举其一,其计其十;究其旧,其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其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其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其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其然,则其所疏远其与同其利者也;其然,则其畏也。其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其然,则其所疏远其与同其利者也,其然,则其畏也。其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

琴操十首。猗兰操

唐代 韩愈

(孔子伤不逢时作。古琴操云: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
无有定处。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奉和虢州刘给事使君三堂新题二十一咏。竹溪

唐代 韩愈

蔼蔼溪流慢,梢梢岸筱长。穿沙碧簳净,落水紫苞香。
韩愈

韩愈

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河阳(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人,汉族。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破骈为散,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作品都收在《昌黎先生集》里。韩愈在思想上是中国“道统”观念的确立者,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 ► 372篇诗文

唐代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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