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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曲歌辞。行路难三首

唐代 柳宗元

君不见夸父逐日窥虞渊,跳踉北海超昆仑。
披霄决汉出沆漭,瞥裂左右遗星辰。须臾力尽道渴死,
狐鼠蜂蚁争噬吞。北方竫人长九寸,开口抵掌更笑喧。
啾啾饮食滴与粒,生死亦足终天年。睢盱大志少成遂,
坐使儿女相悲怜。
虞衡斤斧罗千山,工命采斫杙与椽。深林土翦十取一,
百牛连鞅摧双辕。万围千寻妨道路,东西蹶倒山火焚。
遗馀毫末不见保,躝跞涧壑何当存。群材未成质已夭,
突兀gE豁空岩峦。柏梁天灾武库火,匠石狼顾相愁冤。
君不见南山栋梁益稀少,爱材养育谁复论。
飞雪断道冰成梁,侯家炽炭雕玉房。蟠龙吐耀虎喙张,
熊蹲豹掷争低昂。攒峦丛崿射朱光,丹霞翠雾飘奇香。
美人四向回明珰,雪山冰谷晞太阳。星躔奔走不得止,
奄忽双燕栖虹梁。风台露榭生光饰,死灰弃置参与商。
盛时一去贵反贱,桃笙葵扇安可常。

诗人柳宗元的古诗

乐府杂曲 其十一 高昌

唐代 柳宗元

曲氏雄西北,别绝臣外区。既恃远且险,纵傲不我虞。

烈烈王者师,熊螭以为徒。龙旂翻海浪,驲骑驰坤隅。

贲育搏婴儿,一扫不复馀。平沙际天极,但见黄云驱。

臣靖执长缨,智勇伏囚拘。文皇南面坐,夷狄千群趋。

咸称天子神,往古不得俱。献号天可汗,以覆我国都。

兵戎不交害,各保性与躯。

乐府杂曲。鼓吹铙歌。苞枿

唐代 柳宗元

苞枿ba矣,惟根之蟠。弥巴蔽荆,负南极以安。
曰我旧梁氏,辑绥艰难。江汉之阻,都邑固以完。
圣人作,神武用,有臣勇智,奋不以众。投迹死地,
谋猷纵。化敌为家,虑则中。浩浩海裔,不威而同。
系缧降王,定厥功。澶漫万里,宣唐风。蛮夷九译,
咸来从。凯旋金奏,象形容。震赫万国,罔不龚。

答刘连州邦字

唐代 柳宗元

连璧本难双,分符刺小邦。崩云下漓水,劈箭上浔江。
负弩啼寒狖,鸣枹惊夜狵.遥怜郡山好,谢守但临窗。

钴鉧潭西小丘记

唐代 柳宗元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鉧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问其价,曰:“止四百。”余怜而售之。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重赠二首

唐代 柳宗元

闻道将雏向墨池,刘家还有异池词。
如今试遣隈墙问,已道世人那得知。
世上悠悠不识真,姜芽尽是捧心人。
若道柳家无子弟,往年何事乞西宾。

再上湘江

唐代 柳宗元

好在湘江水,今朝又上来。
不知从此去,更遣几年回。

视民诗

唐代 柳宗元

帝视民情,匪幽匪明。惨或在腹,已如色声。亦无动威,
亦无止力。弗动弗止,惟民之极。帝怀民视,乃降明德,
乃生明翼。明翼者何?乃房乃杜。惟房与杜,实为民路。
乃定天子,乃开万国。万国既分,乃释蠹民,乃学与仕,
乃播与食,乃器与用,乃货与通。有作有迁,无迁无作。
士实荡荡,农实董董,工实蒙蒙,贾实融融。左右惟一,
出入惟同。摄仪以引,以遵以肆。其风既流,品物载休。
品物载休,惟天子守,乃二公之久。惟天子明,
乃二公之成。惟百辟正,乃二公之令。惟百辟谷,
乃二公之禄。二公行矣,弗敢忧纵。是获忧共,
二公居矣。弗敢泰止,是获泰已。既柔一德,四夷是则。
四夷是则,永怀不忒。

零陵赠李卿元侍御简吴武陵

唐代 柳宗元

理世固轻士,弃捐湘之湄。
阳光竟四溟,敲石安所施。
铩羽集枯干,低昂互鸣悲。
朔云吐风寒,寂历穷秋时。
君子尚容与,小人守兢危。
惨凄日相视,离忧坐自滋。
樽酒聊可酌,放歌谅徒为。
惜无协律者,窈眇弦吾诗。

乐府杂曲。鼓吹铙歌。晋阳武

唐代 柳宗元

晋阳武,奋义威。炀之渝,德焉归。氓毕屠,绥者谁。
皇烈烈,专天机。号以仁,扬其旗。日之升,九土晞。
斥田圻,流洪辉。有其二,翼馀隋。斫枭骜,连熊螭。
枯以肉,勍者羸。后土荡,玄穹弥。合之育,莽然施。
惟德辅,庆无期。

梓人传

唐代 柳宗元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舍我,众莫能就一宇。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彼执锯者趋而左。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则其姓字也。凡执用之工不在列。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物莫近乎此也。彼为天下者本于人。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
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
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大哉相乎!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其不知体要者反此;以恪勤为公,以簿书为尊,炫能矜名,亲小劳,侵众官,窃取六职、百役之事,听听于府庭,而遗其大者远者焉,所谓不通是道者也。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规矩之方圆,寻引之短长,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又不能备其工,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不亦谬欤!
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梓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
余曰:「不然!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可乎哉?可乎哉?」
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梓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

芙蓉亭

唐代 柳宗元

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
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
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

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唐代 柳宗元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种朮

唐代 柳宗元

守閒事服饵,采朮东山阿。东山幽且阻,疲苶烦经过。

戒徒山灵根,封植閟天和。违尔涧底石,彻我庭中莎。

土膏滋玄液,松露坠繁柯。南东自成亩,缭绕纷相罗。

晨步佳色媚,夜眠幽气多。离忧苟可怡,孰能知其他。

爨竹茹芳叶,宁虑瘵与瘥。留连树蕙辞,婉娩采薇歌。

悟拙甘自足,激清愧同波。单豹且理内,高门复如何。

殷贤戏批书后寄刘连州并示孟仑二童

唐代 柳宗元

书成欲寄庾安西,纸背应劳手自题。
闻道近来诸子弟,临池寻已厌家鸡。

奉和杨尚书郴州追和故李中书夏日登北楼…依本诗韵次用

唐代 柳宗元

郡楼有遗唱,新和敌南金。境以道情得,人期幽梦寻。
层轩以炎暑,迥野恣窥临。凤去徽音续,芝焚芳意深。
游鳞出陷浦,唳鹤绕仙岑。风起三湘浪,云生万里阴。
宏规齐德宇,丽藻竞词林。静契分忧术,闲同迟客心。
骅骝当远步,鶗鴂莫相侵。今日登高处,还闻梁父吟。

夏初雨后寻愚溪

唐代 柳宗元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
引杖试荒泉,解带围新竹。
沉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
幸此息营营,啸歌静炎燠。

答韦中立论白道书

唐代 柳宗元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白。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白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白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白。为众人白且不敢,况敢为吾子白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白”。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白。今之世,不闻有白,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白说》,因抗颜而为白。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白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白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白,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白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诏追赴都回寄零陵亲故

唐代 柳宗元

每忆纤鳞游尺泽,翻愁弱羽上丹霄。
岸傍古堠应无数,次第行看别路遥。

省试观庆云图诗

唐代 柳宗元

设色既成象,卿云示国都。九天开秘祉,百辟赞嘉谟。
抱日依龙衮,非烟近御炉。高标连汗漫,迥望接虚无。
裂素荣光发,舒华瑞色敷。恒将配尧德,垂庆代河图。

北还登汉阳北原题临川驿

唐代 柳宗元

驱车方向阙,回首一临川。多垒非余耻,无谋终自怜。
乱松知野寺,馀雪记山田。惆怅樵渔事,今还又落然。
柳宗元

柳宗元

柳宗元(773年-819年),字子厚,唐代河东(今山西运城)人,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经后人辑为三十卷,名为《柳河东集》。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并称“韩柳”。在中国文化史上,其诗、文成就均极为杰出,可谓一时难分轩轾。 ► 184篇诗文

唐代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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