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曚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原隰之有衍沃也,衣食于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其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王不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
呜呼,横槊奸雄骨已朽,铜雀虽存亦何有。残瓴断甋更灰尘,文人好奇空宝守。
高台当日幸不倾,汉廷刀笔无公卿。文举祢衡何处去,鹦鹉洲前恨不平。
老瞒空负文学名,祸人家国一老兵。遗台废址堪作唾,鸲之鹆之辱眼睛。
吾家所好玉带生,不然五凤年砖亦怡情。名人遗爱虽赝鼎,把玩犹胜饕餮觥。
闻说瓦出漳河底,百不一真欺墨史。奸雄作伪无不为,后人一砚胡复尔。
当年作赋开邺宫,七子献颂争趋风。岂知汉家成瓦碎,铜人露泣当涂中。
此砚流传良有数,奸人艳事非细故。临漳不见铜雀基,石工夜发高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