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服盛簪珥,岂是邢夫人。敝衣破冠履,可怜范叔贫。
君看崔员外,晚就观国宾。当年颇赫赫,翁妪争为姻。
蹭蹬阻风水,横斜挂边垠。青衫映白发,今似梅子真。
道存百无害,甘守吴市闉。自言总角岁,慈母为择邻。
邦人惊似舅,矫矫恶不仁。诗文非他师,家法乃富春。
岂非空同秀,为国产隽民。挺然齐鲁生,近出姬姜亲。
为文不在多,一颂了伯伦。清诗要锻炼,乃得铅中银。
自我迁岭外,七见槐火新。著书已绝笔,一默含千谆。
蒉桴和苇籥,天节非人均。时时自娱嬉,岂为俗子陈。
美哉水,洋洋乎,我怀先生,送之子于城隅。洋洋乎,美哉水,我送之子,至于新渡。
念彼嵩雒,眷焉西顾,之子于迈,至于白马。白马旧邦,其构维新,邦人流涕,画舫之孙。
相其口髯,尚克似之,先生遗民,之子往字。
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
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bēi)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
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
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元丰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记 《放鹤亭记》。
予昔作《壶中九华》诗,其后八年,复过湖口,则石已为好事者取去 ...
江边阵马走千峰,问讯方知冀北空。尤物已随清梦断,真形犹在画图中。
归来晚岁同元亮,却扫何人伴敬通。赖有铜盆修石供,仇池玉色自璁珑。